林知麒驾马车带着妹妹和萧元家先离开了围猎场,理由则是萧元家不慎划伤,需要回去看大夫。
盛慕怀疑惑地看着林知月在一旁张罗,但还是什么也没有问:“好,回去吧。”
戴太后注意到跟在他们身后的余詹宁,表情复杂。
快到傍晚的时候,萧元家坐在沁水园一楼正厅门口,一手拿着小锤子挨个砸核桃。
“五爷,您放着我来吧。”小右子听见声音从里面出来。
“不用,我实在太无聊了。”萧元家砸得认真,头也没抬:“帮我拿个盆过来,我多砸一点。”
“哎。”小右子立马转身进屋去拿出来一个青花瓷大碗出来。
“余大人?”小右子的声音令萧元家停下手中的小锤子,抬头朝门口看去。
余詹宁走过来,语气令人听不出是真关心还是阴阳:“受了伤还砸核桃。”
萧元家起身把小锤子交给小右子:“余大人找我有什么事么?”
“奉太后懿旨来看望公子。”余詹宁这才换了个口气,柔和许多:“上药了吗?”
“小右子帮我上的药,没请大夫,这么点伤请大夫让人笑掉大牙。”萧元家和余詹宁走进正厅,回道。
“郭印的事,我已如实向太后禀告。郭印骄横无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,太后也很生气,只是郭大人在朝中德高望重,膝下只剩这么一个独子,总是狠不下心管教。”余詹宁言语中难掩伤感:“郭大人其余五子全部在与大全的战争中殉国。”
萧元家沉默片刻后,反问:“那大全失去儿子的父母又有多少。据我所知,大全和大晟之间的战争每次都是大晟先挑起的,大晟想要大全的土地和山川,大全百姓才更无辜更可怜。”
余詹宁黛眉微蹙,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却又不想承认:“这种事不是我们能辩驳出结果的。”
萧元家冷笑一声:“我人都来了大晟做质子,还道貌岸然什么?”
余詹宁转过头去没说话。
萧元家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重了,起身绕到余詹宁面前刚要说话却发现余詹宁眼泪含眼圈。
“你怎么还哭了呢?不至于吧。”萧元家无语。
余詹宁起身背对着他:“你没事就好,我先回去了。”
看着余詹宁留给自己的背影,萧元家没多想转身上楼。
国舅府。
戴璟老当益壮,在院中挥动长矛和府中护院对打,几十招下来护院摔飞出去,立马爬起身对着戴璟恭维:“老爷威武!老爷的武艺比二十年前还要精进!小的甘拜下风!”
戴璟得到极大的满足,仰天哈哈大笑两声。
“赏一百两!”
“谢老爷!”谁和钱不亲。
这时门房来报:“老爷,郭公子拜访,人在前院候着。”
戴璟眯起眼睛:“哪个郭公子?”
“郭阳大人的小儿子郭印。”
“他?”戴璟不解。
戴璟大马金刀地往正厅上座一坐,傲慢视线上下扫过郭印:“你来找我做什么?你爹和我可没少唱反调。”
郭印恨不得行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,头深深地埋着:“对不起国舅爷!是家父拎不清,国舅爷大人有大量,还请不要和家夫计较。家父都奔七十岁去的人了,还能和您作对几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