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自古以来便有民不与官斗的思想,看见身穿官服的衙役,他们下意识就有些紧张。“你们几人各自带队袭杀他们,尽量不要暴露了。如果不幸被包围,立刻求援。”江以澜当机立断,马上让人分散开袭杀落单的人。有部分人一听,迟疑道:“沈少侠,杀朝廷的人可是重罪啊!”江以澜抬眸看过去,还未说话,几个不显眼的人就义愤填膺地说着:“朝廷不把我们当人,不给我们活路,我们还拥护它做什么?”“杀这些人是重罪,那这些人杀我妻儿、灭我族村、行盗匪行径的时候,朝廷可有管过一次?”“就是就是。”他们年年缴税,本本分分做人做事,可朝廷又是怎么对他们的?由于这些天江以澜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的思想,此刻稍微被人一激,这群人对朝廷府兵的畏惧瞬间被不满压制。听见这些话,他们眼中的迟疑散去,神色逐渐变得狠辣。江以澜满意地点头,遂让他们分散行动。既然想带一支起义军出来,就必然要教他们练胆,与朝廷对上。此刻倒算是很好的练手机会了。敌在明,我方在暗,偷袭进行得很顺利,等到衙役们发现不对劲时,他们的同僚已经少了近二十人。这一计算,顿时让衙役们惶恐不安。他们都看到了昨天晚上那宛如神迹的幽蓝色透明屏障,如今再一联想便被吓得不行。剩下数十人连忙聚拢在一起,紧张地看向四周,没发现敌人,就自认为是沈家父子又在'使妖术',指不定还唤来了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。想到这里,数十人一合计,马上串好了口供,齐刷刷地往城内撤退。藏在暗中的江以澜等人有些发愣,一时竟没回过神来。这些人未免也太好对付了,亏她还做了最坏的打算,准备进行鏖战。其余人个个脸色涨红,激动无比。从来都只有朝廷官兵欺压他们的份,想不到这次竟能这么轻松的打退了官兵,看来以前那些仗势欺人的官兵们也没那么可怕。想到这里,他们看向江以澜的目光越发敬畏。江以澜没耽搁,让人向乱石岗中央进行地毯式搜索。约莫一炷香后,两位跟着她一起打上丘山寨的镖师朝她跑了过来。“沈少侠,我们发现那边有不少足迹,上方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山洞。”江以澜一喜,“走,带我去看看。”走到一座山丘怪石前,她扫了周围的痕迹,又发现洞口的草丛有被人压过的痕迹,心中顿时有了底。“爹,兄长,我知道你们在里面,出来吧。外面的衙役已经撤走了,很安全。”江以澜仰着头呼喊,没有贸然进山洞。怕沈家父子设下了陷阱,白白损失人手。洞中的沈嘉树听到她的声音大喜过望,当即就想出去,但被沈父伸手拦住了。沈父冲他无声的摇了摇头,示意小心行事。隔了一阵江以澜没听见响动,心知他们是一朝被蛇咬、十年怕井绳,便又在外面喊话。话落不久,浑身是伤的沈父和沈嘉树便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洞口。一看到两人的面容,跟在江以澜身后的部分人顿时吃惊地喊出了声:“沈家逃犯!你是沈家人?”被炮灰的将门皇后(35)此话一出,部分人刷刷地散作一片,齐齐往后退了一大步。另一部分人则面面相觑,神色难看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江以澜抬眸凝视四周,与她视线对上的人纷纷低下头移开目光,有害怕也有羞愧。“没错,我是沈家人,你们怕的话可以就此离开,我不勉强。”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平和,好似心境没有受到半点影响。沈嘉树和沈父在上面听的断断续续,不知前因后果,不敢贸然行事,只能先观望。隔了一阵,江以澜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在场的搞笑四人组。他们眼神一闪,半大少年刘思源便带着一脸稚气、似天真孩童般气呼呼地开口:“我不知道沈少侠究竟是不是沈家人,但我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,没有他就没有我。所以不管怎么样,我都跟着他。”在场的人基本都是活不下去被江以澜救下的。此刻听见刘思源这么一说,就仿佛自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,个个羞得别开了头。老实汉子张三挠了挠头,也憨实地说:“俺没读过什么书,但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。我认沈少侠这个人,不管他是哪家人都一样。”这话引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,可大家却仍旧有些顾虑。这时一脸彪悍的屠夫周大虎粗声粗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