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等到原主及笄,文思敏开始着手给她挑选的人家。选来选去,她看中了一个举子。这人家境殷实,人口简单,非常合适。没想到婚事定下不久,发生了意外。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上,世子误饮了春情酒。他拽着原主进屋胡作非为,被人堵在门口。大家都说原主心眼多,故意勾引世子,为了谋取世子夫人之位。世子未婚妻大闹,文思敏也日日垂泪,说自己看错了人。不管原主如何辩白,没有一个人相信她。就连文思敏也放弃了她,骂她不知廉耻。原主失了名节,婚事被退,只能当世子的妾室。世子成亲后,新夫人一直针对原主,日日磋磨她。被误解被陷害,从官宦小姐变成妾室,原主郁郁寡欢,最后怀着孩子跳湖自杀。……丁萱来的时候,父母已经去世,她刚到京城侯府。这回丁萱借口要给父母守孝,住在侯府西北角的临水楼。这边有个小门。平时她带来的人可以直接从小门出去采办东西。丁家一行人的吃喝用度全是丁父丁母留给她的遗产,不用劳烦侯府。文思敏倒是劝过丁萱几次。说她年纪小,守孝心意到就行了,小姑娘还是要活泼一些才好。原主前世被她这番话哄骗,参加了几次府里的宴会。这些后来都成了她品行上的污点。大家指责原主的时候,还会骂她对父母不孝。丁萱看出文思敏的不怀好意,回头就丢了一张口臭符。这张符让她安静了很久,因为她一张嘴就满是粪味。第一次文思敏熏晕了老夫人,后来更是把问诊的太医熏得仓皇逃跑。如今,平昌侯夫人嘴臭能熏死牛的事情京城人尽皆知。侯爷本人十分嫌弃文思敏。他一怒之下纳了几个小妾,日日眠花宿柳,再也不肯去她房里。没了文思敏的打扰,丁萱这个借宿在侯府的小姑娘就像个小透明一样,没人在意。她来时拜见了老夫人和文思敏,之后就以守孝为由呆在临水楼,从不露面。平昌侯没怎么关注丁萱。毕竟侯府家大业大,亲戚朋友借宿几年也是常有的事。更何况丁萱十分守礼,还是纯孝之人,平昌侯对她的印象倒是还不错。文思敏呆在庆寿堂吃斋念佛一整年,嘴里才没了异味。这一年夫君嫌弃,儿女也不亲近,手里的管家权还被老夫人收回,叫她憋了一肚子火。如今口臭的毛病终于好了,文思敏心思也活泛起来。她日日请安,殷勤地伺候老夫人,两个月后才重新拿回管家权。憋了一年,文思敏内心压抑了很多怒火,需要发泄。可侯府里不管是老夫人、侯爷,还是前夫人留下的三个儿子,她都得罪不起。于是,她盯上了无父无母的丁萱,只有小姑娘才是软柿子。结果没等文思敏有什么举动,丁家的人找上门,要接丁萱回家。原来丁父有个参军的长兄,早些年离家,去了征西大军。这些年一直没音信传回来,家里以为他出了意外。没想到,人家建功立业,被皇上亲封定安伯,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新贵。他回了老家才知道弟弟家的事情。如今定安伯上门,一是感谢侯府对侄女的关照,二是接侄女回家。“什么?她还有个大伯?还是得圣上恩宠的定安伯!”文思敏的表情有些扭曲。当年她和丁母是闺中密友,关系不错。丁母的爹娘疼女儿,给她找了有真才实学,年龄相当的夫婿,最后对方靠自己的本事当上知府。而文思敏的爹娘为了攀上侯府,把她嫁给大她十几岁的老男人当续弦。她一进门就是三个男孩的后娘。每次收到丁母的信,文思敏都觉得对方是在跟自己炫耀。后来丁家夫妻短命,她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丁萱。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丁家冒出了一个定安伯。听说定安伯无儿无女,这日后整个伯爵府不就成了丁萱的?自己年轻时比不上丁母,生的儿女日后也比不上丁萱。难道她就命差,活该一辈子被闺蜜踩着吗?文思敏内心一阵翻江倒海,嘴上不得不扯出难看的笑容来。平昌侯倒是很高兴,能和定安伯搭上了关系。在丁萱离开的时候,他开了私库,送了很多贵重礼物。这回平昌侯府的人都到了,他们总算是见到了一直安安静静给父母守孝的丁萱。看到真人,侯府的几位公子都看愣了。原本以为寄养在家里的孤女是个小可怜,没想到她居然长得如此花容月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