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恩摇头:“不会的,外面的风是热的。”说到感冒,他不由得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。那场景,堪称鸡飞狗跳。不过舒恩还是第一次看见顾邵卓脸红的样子,当真是稀奇极了。舒恩抿着嘴偷笑,顾邵卓全权当作没看见,抱起人放在腿上,食指弯曲,剐蹭一下舒恩鼻梁。“小坏蛋。”顾邵卓食指关节处还贴着一张创口贴。是早上小孩骑在自己身上给他洗澡,他甩水挣扎间无意擦伤的。顾邵卓自身的恢复能力是极快的,但那口子刚开始流血止都止不住。把舒恩脸都吓白了,紧急叫秘书送来止血胶囊塞到狗嘴里喂下。手上的那道创口其实早就愈合了,但小孩还是贴心地给他用了一张。顾邵卓不舍得撕下来,就这样贴了一天。舒恩早上玩得够够的,于是一整天和顾邵卓在一起都是老老实实的。现下窝在男人怀里,嗅闻着主人身上酒店沐浴露的淡香,放松地耷拉眼。他像树懒一样攀着顾邵卓的脖颈,半晌,注意到车子经过的路段不是熟悉的景物,睁眼分辨会儿,转头问人:“不回家吗?”顾邵卓温柔地顺着舒恩的背脊,点头:“宝宝又忘记了,上个月你看杂志,不是看上了一款粉彩瓶说很适合养花?彩瓶的拍卖会晚上七点开始,我们现在过去。”舒恩面露茫然,认真思索一会儿才忆起来。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!而且他当时真的就是随口一说,没成想顾邵卓还真记到现在。要说,那支粉瓶子其实并不是什么古董玩物,只是国内一位女艺术家的早年之作。舒恩记得,她是靠一幅名为《常念》的画作打开知名度的,于是,进女艺术家手的作品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。而舒恩看上的陶瓷瓶子,两个巴掌的大小,说到底并不值那七位数的天价。顾邵卓昨天带自己去高奢店已经花了很多钱,舒恩不想主人再在他身上支出些无用的钱财——主人赚钱也是很辛苦的!“算了吧。”舒恩在顾邵卓身上磨蹭撒娇,语气软软的,企图让顾邵卓取消等会儿的安排。“我仔细想了一下,感觉那个瓶子好像也不是很适合养花,而且现在都快七点要赶不上了,我们还是回家吧主人。”“看不上那个瓶子我们就去看看别的。”顾邵卓没看出舒恩的意图,只当孩子是怕拍卖会上闲杂陌生人太多,会害怕。他低头,唇片擦过舒恩肉肉的脸颊。那里的触感好极了。顾邵卓又是没忍住,在小孩伸手过来堵自己嘴之前,吧唧亲了很响一口!舒恩脸全红了,看得顾邵卓狗摇尾巴一样得意,继续刚才的话:“别怕乖,我们去独立的包间看,不会有别人来打扰的。”-车刚在停下,大门外的接待员等候已久。他们走的一路无人,舒恩想着应该是专门的通道,直达顶楼包厢。厢房内里装横的跟总统酒店一样,舒恩坐在偌大的单面可视落的窗内俯瞰整个会场。就见接待员按下耳朵里带着的黑色耳麦,说了声可以开始了,随即,台上安静站着的垂耳兔拍卖师带上微笑开讲。最开始的物件相对价格来说都是开开胃,落座的一人叫价,后续基本无人抬价。舒恩兴致缺缺地被顾邵卓抱在怀里看了半小时,这期间,顾邵卓不停插着果盘里的苹果递到他嘴边。老实吃了大半块,舒恩终于反抗:“不想吃苹果了!”他最讨厌吃苹果!但是主人每次都逼着他吃很多,说苹果最有营养,吃了可以长高。“好好好。”顾邵卓叉起角落的葡萄给小孩,看人吃的眯眯眼,提醒:“下一个就是粉彩瓶。”话音刚落,楼下已经有工作人员将一个罩了黑布的展示架推上去,随即拉下遮掩其上的布料——“蟠螭粉彩瓶,是由我国著名艺术家邵黎所制,竞拍价一百万。”玻璃罩内的陈设物转动,从楼上二人的视角能将那物件看得一清二楚。顾邵卓清楚地感受到怀里的小孩有一瞬屏住呼吸,攥着他的手也紧了紧,是被惊艳住了。“好漂亮。”舒恩喃喃着。这个粉瓷瓶的美是通过杂志内的照片也呈现不出来的。顾邵卓旋即拿起桌上的电话,与对面那头的对接人联系:“拍下来。”舒恩看了实物,转头便将给顾邵卓省钱的想法抛出九霄云外,抬头对上顾邵卓的视线,还有些担忧的问人:“不会有人跟我们抢吧?”“我举牌,不会有人。”然后就被小孩凑上来轻啄了一口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