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她，自然指的是裴瑾宁，温柏杼在外面比较要脸，不会直接叫裴瑾宁全名，也不会跟别人称呼她为姐姐，久而久之，一个“她”字，裴初闻就能领会意思了。“怎么会？”裴初闻张了张嘴，似乎是在脑子里对比两人的相似之处，可压根就没怎么见过裴瑾宁的她还是放弃了，只能呆呆看着温柏杼，等待对方的解答。“见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温柏杼靠在墙边，望着不远处意气风发的赵东良，看不出情绪，“无论如何，五官是骗不了人的。”裴初闻听了，一愣一愣的，随即突然笑了出来，一巴掌打了过去。“装什么深沉呢？别忘了你还比我小。”这一巴掌被温柏杼轻松躲了过去，然后又赏了一句滚回来，耳垂却有些发红。裴初闻瞪大双眼，带着自己的巴掌跟了上去，和温柏杼闹了起来。只是背对着温柏杼的角落，能看到她紧紧攥着的右手。“赵东良，一个平平无奇的软饭男。究竟是什么才让瑾宁和他结了婚？”西城律所里，王秋生坐在椅子上，一脸紧张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，桌上的名片用烫金色写着裴景胜三个字，隐隐透露出了一丝压迫感。男人说完刚刚那番话，也没想着要得到王秋生的回答，低头抿了一口茶水，食指缓缓敲打着凳子。“算了，问你你应该也不知道。”半晌，裴景胜转了话头，问起了正事，“他们离婚的事，你有把握吗？”见裴景胜总算问到了自己的专业上，王秋生松了口气，立马回答：“您放心，这些事情是我的专业，不可能出问题的。”裴景胜轻轻点了点头，长舒了一口气：“以后少跟他混，你也算个比较知名的律师了，还没到什么客人都要接待的地步。”王秋生苦笑一声，他哪想理赵东良？裴瑾宁是所里算得上最年轻的金牌律师了，价值和能力都无法想象，任谁都不会想要得罪她，更别说是惹恼她了。可从上次赵东良那个脑残搞离婚的那一出戏之后，他已经把裴瑾宁得罪死了，没法扭转的那种，这也算得上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了。不过这么多苦衷，他也不会跟裴景胜说，他要是愿意帮忙，都不需要说就会帮，不愿意帮忙，说多少次也没用。裴景胜瞥了一眼，好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，只是悠悠开口：“做事别那么死板，她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，只是你走了步蠢棋。”“您说的都是。”王秋生低着头附和道。“别乱想一些有的没的，有空帮我查查温豫霖的事。”裴景胜说着，眼神也变得犀利了起来，看的王秋生一阵心怯。温柏杼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家，身后是暴跳如雷的赵东良。只是在看到裴瑾宁的那一瞬间，他又立马把自己的嘴闭了起来，在裴瑾宁冷着脸开口训他之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。“他怎么又生气了？”裴瑾宁靠在门框上，盯着俯身换鞋的温柏杼看了一会，只觉得她有些奇怪，“姐姐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？”“我没有怼他，只是阐述事实，他就生气了。”温柏杼淡淡回答道，没有任何起伏的一句话，充满了说服力。这么说来，那就是又提到她了，裴瑾宁叹了口气，有些无奈，温柏杼很少不听她的话，至少目前为止还未有过，可为什么就是过不去赵东良这个坎呢。就在思考的间隙，裴瑾宁成功错过了温柏杼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。背着书包的温柏杼插着兜，走到了黑色轿车旁，不同于在裴瑾宁面前的平淡，此刻她的表情冷漠中更多的是一点厌恶。温柏杼伸出手，轻轻敲了敲车窗，纤细修长的手指敲在玻璃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车窗摇下，露出赵东良那张带着点不爽的脸，温柏杼喉咙微动，感谢中又带着些嘲讽意味的话就说了出来。“赵先生，麻烦你了。”“你什么意思？拿瑾宁来故意恶心我？”赵东良眉头紧锁，看着温柏杼那张脸，回想起前几次谈话的精准破防，话终究还是没有说的太过分。温柏杼扯了扯嘴角，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说出了让赵东良最破防的话：“没什么意思，这难道不是对陌生长辈的尊重吗？”“停停停，先上车。”赵东良强忍着怒火，打断了温柏杼说话，他知道，论吵架，自己绝对吵不过温柏杼，发火也可能只是个跳梁小丑，毕竟她身后靠着的是裴瑾宁，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求于温柏杼，无论多不爽，那也只能憋着，“我有件事问你。”这次温柏杼倒是没开口说什么，而是瞥了赵东良一眼，等着他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