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以来,北风裹挟着无尽的雪花,席卷了临安县。
那雪,由最初轻如柳絮,到现在的沉如鹅绒。
放眼望去,覆盖整片天地。
年关,便在这连绵不绝的雪幕中,悄然而至。
往日只闻拳脚破空的演武场,也多了一丝喜庆的气息。
几串红纸灯笼,悬挂在高翘的檐角,悄然点缀上了些许鲜亮。
江梓玥随哥哥来到武院,也有了些日子。
最初几日,她看到演武场武徒们嘿哈训练,萌生了兴致。
于是乎,便将哥哥小院角落,矗立的木人桩,当成了她一探武道门径的试验品。
江梓玥回忆着那些武徒矫健的身姿,笨拙地模仿着。
她双脚分开,微微下蹲,摆出一个像模像样的马步架势。
随后深吸一口气,朝着那木人桩手臂位置,挥出自认为凌厉的一拳。
然而想象中,木桩应声而动的画面,并未出现。
拳峰甫一触及冰冷坚硬的木头。
“咚!”的一声闷响,一股反震之力猛地沿着她手臂窜了上来。
江梓玥猝不及防,整个人被带着踉跄着后退数步,脚下一滑,“噗通”,跌坐在雪中。
她咬着下唇,有些狼狈地撑着小手爬起来。
“我就不信了,还打不动你个木头人!”
少女的执拗被激起,这一次她铆足了全身的力气,再次狠狠向木桩砸去。
“啊!”
江梓玥痛呼一声,小脸煞白。
她猛地缩回手,只见手背处以及白皙的手腕内侧,肉眼可见地隆起了一片青紫。
江青河闻声过来时,这丫头正咬着唇,给伤处不断呵气。
一边吃着痛,一边喊着再也不碰这些东西了。
“胡闹!”
他低斥一声:
“这木人桩讲究的是寸劲与巧劲,岂能如你这般莽撞硬碰。”
江青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,更多的是心疼。
一边摇头苦笑,一边取来武院的跌打药膏为妹妹细心敷上。
……
自那木人桩事件后,江梓玥果然消停不少。
她便一直住在江青河屋子一侧的东厢房里,整日宅着,鲜少出来了。
这东厢房虽非主屋,却也十分宽敞明亮,十几步见方的空间,布置得清雅舒适。
推开雕花的木门,一股混合着淡淡墨香、暖炉炭火的气息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