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西北的冷风吹到,数月的腥风血雨落幕。
冷风过山时,大山中的山贼尽皆抬首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,即将入冬时,官兵便该退去了,大剿结束。
这等天时下,官兵们的消耗不可谓不重,并青城向来不愿承担这样的负担。
再者,数月下来,能打的草谷,已然是打得差不多了,剩下的都是没人愿意去咬的硬骨头。
山贼中同样有豪杰。
于是乎,有山贼便发现,十万大山外的封锁线,不知何时悄然撤去了。
官兵们如潮水撤出,带回的打获各家不同,也看运气。
更有人褪去官兵袍子,留在了山里面。
“沈当家!黑沙山上冒出了新面孔,似要立寨,不过观望一晚后,就离去了。”
吴不明语气谨慎,禀报道:
“那帮人报的名号从未听过,但手上功夫很硬,或许是城中哪家的人手,想把持山道…”
沈季语气淡淡,并不在意。
“让他们滚,卧虎山周边,不允许这样的人在。”
吴不明神色一凛,而后又道:
“那黑沙山…”
“等官兵过后,派人过去占了就是。”
沈季望向他,交代道:
“莫忘了监察官兵去向。”
“不敢忘。”
吴不明躬身一礼,退出了聚义堂。
刚出门口,便当着不远处操练山贼的面,仰面长长舒出口气。
“终于结束了。”
他浑身舒泰,喜于又过一劫。
自此前卧虎寨强势冲破官兵营地起,便再没有官兵来犯。
后来打听才知,那被打杀的杜教习在并青城中亦有名气,乃是受官府青睐,挖掘培养出来的人物。
全靠一身本事吃饭。
周边的山贼感于卧虎寨凶威,有心避而远之,但又想借卧虎寨的威风避祸。
属实纠结。
平复心情,吴不明找到了吕木,笑道:
“劳烦吕老哥与我走一趟,看看官兵们的动向。”
“若是有难,切勿忘了带上老弟逃难。”
吕木点头,令洪定看好山贼们操练,而后与吴不明下了山。
洪定这些日子得了指点,又跟着东奔西跑,与人动手,心绪起伏。